康家胤揭开易拉罐,跟罗子钊碰了一下杯:“别理他,咱们喝酒!”
于是两人开始边喝边吃,顺便还拉起了家常。罗子钊喝了酒,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吹嘘自己小时候的丰功伟绩,其实每次都是把家长老师同学气得跳脚,他自己还觉得挺得意,完全就是个劣迹斑斑的小破孩。
家慧在一旁听了,说:“那钊哥你没我哥厉害,我哥小时候可会忽悠人了。他以前可会玩了,他的手特别巧,喜欢做各种小玩意儿,有一次他看人家在电视上做那种纸翻花,他自己就琢磨着做了一个,轻轻摔一下就能翻好几种花色,很神奇的,他用那个跟我们小区一个小孩换了个遥控飞机给家骅玩。家骅你还记得吗?”
家骅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那时候还小,五六岁吧,可能不记得了。”家慧笑着说,“我还记得,因为那小孩的家长找上门来了,要换回他的遥控飞机,那小孩自己不愿意换,在我们家门口打滚呢。”
“是吗?你这么厉害呢?”罗子钊惊讶地看着康家胤。
康家胤笑:“哈哈,那时候不懂事,瞎胡闹。”
“那个纸翻花你还会做吗?给我做个呗。”罗子钊说。
“不记得了,太费劲了。”康家胤摇头。
罗子钊一脸遗憾,继续喝酒吃菜。家慧和家骅吃饱饭就去房间看剧了,用的是罗子钊的笔记本电脑。家里电视机早就坏了,也没去修,反正没钱交有线费,他们平时的娱乐方式就是看书,如今放了假,家里又有网线,罗子钊便将电脑借给他俩玩,让他们接触一点现代信息,不然虽然生活在一线城市,却是实实在在的山顶洞人。
没了家慧和家骅在一旁,康家胤情绪比较放得开,他抹了一把脸:“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好像除了给饭吃,什么都满足不了他们。”
“拜托,你是哥哥,不是爸爸,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你这样说,让我们这样的米虫怎么活啊?”罗子钊忍不住摇头。
康家胤捏了一下鼻子,起身去拿过了那瓶白酒,拧开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有时候有些事真不能多想,想多了心里就特别难受,觉得自己特别无能。”说完喝了一大口,苦涩辛辣的白酒灼烧着他的嗓子,滚落入胃中,他想喝醉,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罗子钊看着他,知道他心情可能不太好,这种情绪极少见他表露过,便也不制止他,毕竟谁都需要发泄情绪的,否则憋久了就会成病:“不要这么想,你已经比我们同龄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强得多,换了任何一个人,我觉得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康家胤吸了一下鼻子,又倒了一杯酒:“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凭着本能去做。我不做,谁还能帮我们呢?”
罗子钊听得也有些难受,这种事如果落在自己身上,绝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他将杯子递过去:“给我也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