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往后退了一阶,高出刘稚半个脑袋后才道:“好久不见啊,刘稚。”

刘稚顺了下包带,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尴尬。她局促不安地立在原地,等着孟养的下句话。

“这么冷的天,你穿件大衣就出来了?”孟养打量着刘稚,语气有点责备的味道。

“医院全天都有暖气,我基本上不出来,不冷。”刘稚下意识捏紧了行李箱拉手。

提着公文包的男业主十分好奇地瞧着这两个站在楼道口吹冷风的年轻女人。

孟养很不喜欢他看刘稚的眼神,环着胳膊,冷漠地瞥了一眼。男业主悻悻地收回视线。

“上去吧,我帮你搬行李箱。”孟养瞥完人重新和刘稚说话,语调温和。

刘稚刚刚注意到了孟养的微表情。几年未见,她觉得孟养变凶了。奶凶奶凶的。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刘稚把行李箱提上台阶,指节泛红。

孟养没听她的,伸手托了一把。

走上平地,刘稚和孟养的身高差就明显了,孟养的发顶刚好和刘稚的鼻尖齐平。

孟养的白色绒线帽一直拉到眉角,格子围巾捂到鼻尖,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偶尔会掠过挎包落在刘稚身上。

刘稚推着行李箱跟在孟养身后,从她的角度看,孟养真的是很娇小的一只。

电梯里,刘稚和孟养并肩站着,沉默得可怕。

到了九楼,孟养搭了把手,帮刘稚把行李箱提了进去。

抓拉手时,刘稚冰冷的手指和孟养的碰在了一起,两人都跟被火撩了似的,飞快地移开了。

屋里开着暖气,刚进门,刘稚的眼镜上就蒙了层雾气,铺面而来的暖意让刘稚忍不住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