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白熙羽松手的同时,周牧野来到距离阮宵前方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直接伸手去拉阮宵的另一只手腕,将人扯向自己。
阮宵如同从冰冷黑暗的水底突然被拉上岸,扑向温暖的光明所在,脸紧紧埋在周牧野的胸口,猛喘上一口气,缩着的肩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周牧野垂睫看向阮宵,声音低沉:“他刚刚在对你说什么?”
阮宵依旧埋着脸,摇头,抓着周牧野外套的手指在绞紧。
白熙羽却笑着开口,替阮宵回答:“跟他叙叙旧罢了。”
接着,话锋一转,对周牧野道:“牧野,好久不见,听说你爷爷近期住院了,我从国外带了一些补品回来,有空我会去看望他。”
周牧野撩起眼睫看白熙羽,眉眼冰冷:“自己留着吧。”
说完,揽过阮宵的肩,带他离开冰场。
周牧野带阮宵来到更衣室。
阮宵坐下,垂着脑袋松冰鞋的鞋带,小脸没什么精神,眼角红红的,有些潮湿,带着哭过的痕迹。
周牧野背靠在对面储物柜上,看阮宵,态度还算可以,又问一遍:“他对你说什么?”
阮宵窸窸窣窣松了一只冰鞋的鞋带,轻抿一下唇角,才有气无力地道:“他说我比赛时摔的那一下很狼狈。”
周牧野微微仰高脸,脑后抵着柜门,半敛长睫地打量阮宵,过了会儿,道:“你最好对我说实话。”
阮宵没抬头,给另一只冰鞋松开鞋带的间隙,举起一手并出三指:“阿野,我保证说实话。”
周牧野舔舔下唇,站正身,放缓语调:“明天开始离他远点。”
“嗯。”阮宵仍然垂着脑袋,点头,小声嘀咕,“他好坏,我不喜欢他……”
周牧野走过去,伸手揉了揉阮宵的脑袋,接着拎了下裤腿,单膝半蹲,帮阮宵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