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旋转第一圈的时候要留头!留头!留头!刚才说过多少遍?为什么还在反复忘记!”

“阮宵,你不是白天鹅,不用这么含蓄,肩往后、往两旁,尽量去展开,记住黑天鹅是什么样的,你得演出来!”

“吃饭了没!脚都飘了!动作幅度要大,但你得扎根在冰上,你是天鹅,不是随地乱转的陀螺!”

“……”

在云燕严酷的责备声中,阮宵变得越来越累,往往都是精疲力尽的状态。

无论他怎么做,好像都达不到老师的要求。

然而不仅是阮宵累,云燕也累。

她教过的学生各个都有过人天赋,像阮宵这么不开窍的,真的少有,她每天喊得嗓子都冒火。

云燕没办法,在某一天突然叫停训练,把阮宵喊来场边。

云燕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对阮宵道:“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把动作要领顺一遍,不要再出错,还有,带上情绪,不要像现在这样……”

云燕停顿了一下,才道:“你好像只会体验快乐,也只懂得快乐,情绪一旦超出熟知的范围,就不知道如何展现,太单一,没有灵性,我从你身上,根本看不出黑天鹅的野心和破坏力……起码现在不能。”

阮宵一直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

云燕收拾起一旁的外套和包,头也不回地道:“三天后我来看你。”

云燕刚走,一个白毛少年滑到阮宵身旁,充满担忧地唤他:“师兄……”

阮宵抿着唇,神色崩得很紧,他固执地摇了摇头,无声中仿佛是表示自己没事,又仿佛在拒绝听别人跟他交流,接着,朝另一边的出口滑去。

陈墨站在原地,望着阮宵的背影,茫然一阵,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