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里三十多个孩子, 每天都喝粥, 米汤熬得像清水, 底下铺一层稀薄烂熟的大米。晚上睡觉尿特别多, 大一点的频频起夜, 小一点的天天画地图, 散不去的,永远是胃里空虚的灼痛感。

穿成主角受后,阮宵再也没饿过。

阮曼玲对他宠爱有加,厨艺又精湛,做的菜都很有味道,阮宵天天放下碗,都能打个饱嗝。

在阮宵这里,一餐有没有吃好,有一个很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能不能打饱嗝。但凡没打嗝,那就是饿,还能吃。

这样放纵的时间长了,胃渐渐被撑大,要不是体质过于优越,每天又有大量运动加持,阮宵这么吃下去,早胖成球了。

所以,对于一顿就能吃十只鸡腿、状态好点的时候能吃十六只的大胃王来说,云燕的减脂餐,他不够吃。

阮宵悲从心中起,从没想到作为一个花滑运动员还得遭这份罪。

他还在那儿侧躺着,不停抽噎,乌黑软发散落在眼尾,泪眼氤氲,胃里空虚得难受,又悄悄把手指塞进嘴里。

好饿……

下一秒,却被另一只大手扣住手腕,手指又给拖了出来。

阮宵偏脸,看向上方的周牧野:“阿……阿野……”

周牧野微歪过脑袋,懒懒地打量他:“再哭?把我哭饿了,后果会很吓人。”

阮宵哽咽两声,眼睛红红:“什……什么意思……”

阮宵不知道,自己哭得惨唧唧的样子,像一道软糯的小甜点。

周牧野没多解释什么,他放开阮宵的手腕,看一眼墙上的钟,道:“走,带你去吃饭。”

周牧野掀开被子,不疾不徐地坐到床边,踩着拖鞋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