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鼻子一阵阵发酸,情绪缺口一旦打开,就像收不住的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个人蹲在角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宵的人生很平凡,也从没被太多人关注过,他从未经历过今晚这么大的恶意。

网友们肆意放大他的缺陷,从各方面嘲讽,甚至还有谩骂。

阮宵本就没多少自信,现在更是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他甚至无法分辨,到底哪些言论是公正客观的,哪些言论是包裹在客观的外衣下,实则在为攻击而攻击。

阮宵一手拥住被子,下巴抵在膝盖上,呜呜咽咽道:“我知道我不够柔软,有些动作就是做不了……我也没办法,所以只能跳跃时跳得更好点……要是能早几年练花滑,也不会这样……”

周牧野一直没说话。

阮宵则一边掉眼泪,一边呜咽声没停过。

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周牧野在听,就不知不觉将心里的委屈和难过都说出来。

半晌之后,阮宵可能是因为哭累,也说累,终于消停,自顾自地在被子上蹭眼泪,小小声地抽抽。

“宵宵。”这时,周牧野终于开口:“你好点没?”

阮宵哽咽住,点点头,喘过气后,忙灌两口冷空气。

周牧野道:“能听我说话吗?”

阮宵看向镜头,眼睛红红,好不可怜。

他抹掉脸上的水渍,“嗯”的一声点头。

周牧野低下睫,又抬起,道:“虽然很残酷,但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