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不太聪明,但也不是真傻,他捧起周牧野的脸转向自己,牙痒地磨了磨。

那双原本被泪水浸润得有些黯淡的眸子明亮了起来,显得生机勃勃。

周牧野轻慢的视线在阮宵脸上扫视一圈,眉一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戳中你心事了?恼羞成怒了?”

“才没有!”阮宵凶巴巴地冲他吼,“你乱说!”

吼完又不安地左右看看,意识到这还在医院,于是神色敛了敛。

周牧野懒洋洋道:“我哪里乱说?”

阮宵低着头朝周牧野压近几分,不高兴地鼓起一遍脸颊:“全在乱说!我根本没拿你跟炸鸡比!”

“这样啊……那到底是比得上还是比不上?”周牧野眼睫轻慢地垂了下,又抬眸看他,道,“所以你的最爱是——”

尾调拖得又长又欠。

阮宵坐在周牧野身上,双手还捧着周牧野的脸,清丽眼眸在他脸上快速逡巡,看着看着,眼底忽而闪过羞意的水色,脸上也慢慢升温。

阮宵怀疑周牧野不过是小心眼,执意要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

又怀疑周牧野从刚才到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看他一直处于沮丧中,所以故意想调动他的情绪。

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让他心口燎得滚热又炽热,以至于此刻非常地想……

周牧野正仰着面,肤色净白,神色懒散,眼角的那颗精巧泪痣,似乎在无言地散发出某种邀请信号……

阮宵没有回答周牧野的问题,黑水水的眼瞳里透出笨拙的慌张,他深吸气,看准了周牧野的眼角泪痣,低下头。

“周少!周少!我听说你脑袋被驴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