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再见了,无论今后在哪里,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阮宵眼前一片模糊,观众席上是连绵黑影,他维持最后的站姿定住不动,却无法控制地剧烈喘息,胸口不断起伏。

有那么两至三秒,几千人的场馆内似乎只有阮宵的喘气声。

接着。

观众席间一块区接着一块区起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千人场馆,没有一个人欢呼喝彩,他们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无法回神,也没办法发出声音,唯有不停地鼓掌才能表达内心的感动和激动。

情况就这样持续了足足半分钟之久,才开始有人吹口哨、叫好、喊着阮宵的名字。

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阮宵终于放松心神,他眨了眨眼,被水色遮掩的眸光变得清晰。

他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站在席前方的妈妈。

阮曼玲双手拢住半张脸,望向这边时,眼里满是喜极而泣的泪花。

阮宵滑到场边。

阮曼玲跨过中间的广告牌,隔着一堵半人高的围墙,倾身跟阮宵拥抱。

嘈杂的人声中,阮宵一下下抚着阮曼玲的背,嗓音细细的:“别哭,别哭。”

阮曼玲哽咽了好一会儿,作为一个母亲,半辈子奉献给一个智力低下的孩子,眼见着孩子越变越好,今天一见更是超出预期太多,心情过于复杂。

阮曼玲控制好情绪后,拍了拍阮宵的肩,示意他回头看。

阮宵顺着指示看向场馆角落,周牧野正在给大提琴调弦,商瑶则坐在钢琴椅上跟他说话。

不知听到什么,周牧野嘴角扬了扬,抬头,神态放松地回商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