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阮宵只觉脑后摔在坚硬物体上,剧痛感传来。趴在地上触感冰凉,他泪眼朦胧地睁开眼,却只能费劲地眯着。
一团模糊的光晕中,四周白茫茫一片,两道被光溶解的黑色人影手脚并用地向前跑,冰刀踏着冰面的声音很仓惶。其中一人重重摔了一跤,一时半会儿竟爬不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办?一动不动,气儿都不喘……不会死了吧……”
“滚、滚你妈的!哪儿这么容易死……操!是他自己没抓牢,赖我们什么事?赶紧起来……”
“我腿软……要不是你先松手,我也不会拉不住他!……”
“你他妈赶紧起来!被发现就真完了!”
“……”
声音飘散着远去,渐渐听不清,阮宵在剧痛中再次昏过去。
休赛季,训练结束得早,教练肖开阳走进1号冰场的场馆内时,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他进来时正在打电话,随意瞄了眼空荡荡的冰面,又继续头疼地跟电话那边的人掰扯:“我也想往总局报送优秀人才,但国内男单什么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两个称王称帝的家伙,好嘛!等到要升组了,一个打算出国,加入德国的国家队,别人国家队教练凭什么训练你?这不得改国籍吗!……操,不能提这个,血压上来了。”
“你说周牧野?”肖开阳朝着教练办公室走,嗤笑一声,“你要提他,我这血压可就收不住了,那小子就没打算在花滑上发展,他压根不想升组!拿世青赛第一又怎么了?华国五十年难遇的花滑天才又怎么样?人家少爷玩票呢……”
说得唾沫横飞之时,突然,一旁传来接连两下的抽气声,虽然微弱,却直直钻进耳朵里。
肖开阳顿了一下,停了下来,他把手机拿开一些,扭头在灯光敞亮的冰场内扫视。
然而偌大的场馆内,只有他一人。
肖开阳寒了一下,有些见鬼。他正想提步,气若游丝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