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没钱时,夫人那边的亲戚对他嗤之以鼻。后来发达了,夫人死了,有些穷亲戚便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这个说沈夫人小时候吃过他家几年饭,若是没他们帮扶,沈夫人早就饿死了。
那个又说沈夫人能嫁给沈老板,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沈夫人当年的嫁妆他们还添了两笔。
对于这些久远的事,沈老板无法求证,他亦觉得没有必要太计较。
他好说话,于是那些人便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今儿让沈老板给自己一家小铺子练手经营,明儿又求沈老板用自己的人脉给他在衙门找个悠闲肥差。
沈老板情深义重,顾念着亡妻,不说有求必应,也算是至仁至义。
他后来成了第一富商,便也无所谓这些人扒着自己吸血,毕竟他家底颇丰,损失只是皮毛,亡妻的族人能帮衬一把他就帮一把。
十几年来,沈老板对于这些人的纵容,才有了今日之祸。
“月前咱们夫人去收租,正好在那碰上了那位沈老板,”连竹咬牙切齿道,“那沈老板见了咱们夫人,当即便上前问东问西,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显然是看上了咱们夫人!”
按理说沈老板先前的夫人都过世将近二十年了,单身这么久,再喜欢上谁也很正常。
可秦氏又不是一般人,她是有夫之妇,即便秦氏独居在凉州也有十年之久,但她仍然是信国公的妾室,哪里受得了沈老板的追求。
连竹看了一眼虞砚,小声嘟囔:“男人皆是见色起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姨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发髻,“瞎说什么呢,难不成你爹对我也是见色起意?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竹语塞,望向门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胆怯,很快又挺起胸膛,嘴硬道:“你们又不算,你们是青梅竹马,怎能一样?我爹还没见过几个女人的时候就跟你成亲了,他没长过见识,跟有的人可不一样。”
这话阴阳怪气的,讽刺意味十足,再加上她一边说还一边小心地看虞砚,在场人都能听懂她在说谁。
明娆捂着唇笑了起来,用胳膊怼了怼身侧的男人,身子朝他的方向靠了靠,小声嘟囔:“哎,你对我也是始于美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