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六亲不认有些难听,但虞砚确实没什么“亲人朋友”的概念。
他听说,安北侯早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哦,不对,他听到些小道消息和八卦,据传当今太后是安北侯生母的同胞妹妹。
要是严格算起来,太后算是安北侯的姨母,他也不算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可谁都知道太后与安北侯不合,两个人见面就是争锋相对,不吵起来就不错了,你叫安北侯顾念“亲人”,让他用亲属间的称呼来彼此相称……
明卓锡觉得自己可能是活腻了。
“我叫你哥,行吗?别说了!”明卓锡紧盯着岑玄清,紧攥着他的袖子,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岑玄清却依旧笑,仿佛对什么胜券在握似的,他拿开明卓锡抓着自己的手,安静地等着虞砚的回答。
虞砚的拇指无意识地擦过刀鞘,又折回来,摩挲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勉强点头。
“进去。”
他让开身子,给岑玄清让开一条路。
岑玄清径自往府门内走,一边唤着自己小厮把东西抬进去,一边低声笑道:“妹夫家大业大,也该让为兄好好参观参观才是。”
明卓锡:“……”
他看着虞砚愈发阴沉的脸,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其实有点想跑,但是把岑玄清一个人扔在这似乎有些不地道。
可……可明明是岑玄清自己非要摸老虎的胡须,非要找死,他没道理跟着一起陪葬吧?
所以现在要是跑了,也没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