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沾了血,便是被人碰一下衣裳,虞砚也不会再穿。
很难想象一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神,竟有难以治愈的洁癖。
铠甲战袍他尚能忍耐,但凡是他的私服,都是不能被人碰触的。就连为他浣洗衣服的仆从,洗衣时都要用做成手掌的形状的丝布裹住手。
孟久知偷偷拿眼扫了一眼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又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洋洋地歪在软榻上,凤眸半阖,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
“还有事?”榻上人懒散开口。
“您方才是去洛郡王府了?”孟久知试探道。
虞砚抬手按了按酸涩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半个时辰前的一幕。
被吓得失禁的肥腻男子毫无形象地跪伏在地上,已然没了白日横行霸道的嚣张。
他捂着两只汩汩冒血的眼,双手皆是嫣红,血腥味充斥着屋子,任他怎样痛苦地嚎叫,都无一人冲进来护着他。
只是剜了一双眼而已。
“啧。”
虞砚败兴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这下再也不会乱看了,想必洛郡王能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以后都会滚得远一点。
这位郡王与信国公明家差不多,皆是祖上随着□□皇帝打过江山,后代被泽蒙庥,承袭爵位,经过了三代传承,也早就是空有头衔的花架子。
观其外貌做派,更能看出对方是游手好闲毫无建树之辈。这样的纨绔子弟,最是蛮横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