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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碎的刹那,殿外突然围上来一队训练有素身穿铠甲的禁军,他们手执刀剑,围堵在宫殿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悠闲喝酒的男人。

适才热闹非凡的大殿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丝竹乐响停了,歌舞伎人退了下去。

席上众世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都小心翼翼地觑着上首位的动静。

酒都洒在虞砚的衣服上,他气定神闲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

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冯公公尖细着嗓音:“侯爷慎言!”

虞砚却当做没听到似的,居高临下看着太后。

“太后生辰这样大喜的日子,既这般防备臣,又何苦叫臣来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无父无母,婚事便由自己说了算,这些年牢太后记挂着臣的终身大事,只是——”

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颇为可惜,“耿太傅的亲孙女,观文殿大学士刘大人的四女,太常少卿祝大人的亲妹……都死了。”

男人散漫一笑,愉悦道:“臣已与这三家结了血仇,娘娘竟还不知足,想让吏部也成为臣的死敌吗。”

……

安北侯顶撞太后,成了这场宴席上最大的闹剧。

众世家被遣散,明娆顺着人流往外走时,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男人立在上首位,居高临下,冷眼睨着那位后宫之主,目露嘲讽,桀骜不驯。

他的袖袍还是残缺的,衣袍也溅上了不少酒水,只随意在那站着,却丝毫不显狼狈,倒给人极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