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便如此信我?”阳初浅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阳姑娘说笑了,早在县衙,姑娘并未在刘县令面前提及我受伤的原委,足见姑娘是不愿多事的。”苏锦坦然,“况且,素不相识,也肯停车救助者,若非心善,以姑娘的性子又怎么会蹚这趟浑水?”
“润元果真通透。”阳初抚掌开怀,嘱咐秉文重新泡了一壶好茶,“你既信我,我必不负所托。戌时之前,这信定然会交在沈府!”
“如此,便多谢阳姑娘相助。”苏锦松了口气,这一日折腾许久,如今稍有松懈,便浑身发疼。
阳初从袖中拿出一黑色瓷瓶放在桌上,“我看润元这伤可不轻,恰好我这有从边疆得来的安神散,只要含上一颗,保管你一夜好眠。”
“这等好物,苏某怕是无福消受。”苏锦苦笑,“此次出来带的那点积蓄,丢得丢,花得花,眼下还有三月时日,实在没有余钱”
“润元客气,你我之间倒不必如此在意。”
阳初面上笑容和煦,“左不过于我也无甚用处,你若是想用,拿去便是。”
“使不得。”苏锦摇头,“总归也不过是些皮肉伤,哪里需要如此贵重的药丸。”
“如今时日不早,我便不多做打扰。原原今日受了惊讶,我不好留他单独在家太久。”
她起身告辞,阳初低笑,“看来太傅这次当真是选对了人。瞧你疼人这劲,说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郎君。”
送人出门,阳初瞧了眼隔壁,方意味深长道,“怪不得沈公子便是记忆不复,也只认你。”
“不过,沈公子此举倒也利于我们以后去铜炉循例监察。”阳初压低了声,“听闻铜炉里的铜官脾气古怪,对自家夫郎却是极好。正所谓爱屋及乌,只要他们男子之间有了说道,想来铜官也不会太过为难。”
她说得这事,苏锦也听庆郡王简单提起过。
这些年,凤平县衙不知派了多少监察前去,偏每个都会与那铜官起争执,恰巧那铜官也姓刘,论辈分还是刘仲英婶娘。
若想看到账簿,打听消息,铜炉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