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叹息,只得将手里的干净棉布交给一旁候着的文墨,细细嘱咐了许多,郎君面色微沉,离床榻远了些才低道“那蠢人呢?”
“公子放心。万事俱备,只待东风。”文墨敛眉,从袖中掏出一本手札递上,“潘大人那里奴婢已经着人去盯了梢。这半月来,许大人应潘大人之邀去了春风阁五次,次次都喝得烂醉如泥,这里面便是她回家的路线图。”
“做得好,继续盯着。”默默看了眼床榻上窝着的人影,沈原唇边有了些许笑意,“好好照顾她。”
“是。”
躬身送了沈原离开,文墨这才挽起衣袖,准备替苏锦换药。
其实苏姑娘一早醒的那会,她就已经备好了伤药和棉布,哪料锦被一掀开,就瞧见裹得严实的腰臀处,其上的棉布被人用笔画了好几个小圆圈圈。
近日公子时时都守在客房,除了煎熬汤药,无事可做的文墨便会与淮安坐在游廊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说得多了,便也知道了些小厮说漏嘴的事。
比如,这个小圆圈圈,那可是公子专属的记号。
是以,当文墨瞧见那一排的小圆圈圈,脑海里登时有了副场景。
她家清冷的公子拿着笔,悄悄在人姑娘的腰臀伤处,无聊画圈圈解闷,“这是原原的,这也是原原的。”
这情形想想都刺激,更何况,苏姑娘锦被下可是光溜溜的。
文墨忍不住面上一红,轻手轻脚拆下那画了圆圈圈的棉布,暗暗发笑。
听淮安说,公子还有一本随身塞在荷包的吃鱼手札。看来,等苏姑娘伤好,就算不开窍,怎么得也要请公子吃顿鱼才能谢了这人情。
晚霞映天。
沈原刚刚回府,便被温容叫去了院里。父子两才说了几句,郎君面上便有些沉不住气,“爹,苏姑娘她伤还没好,您就这么放她离开,可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