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掌中的《文玉恪学》紧紧贴在前襟,嗅着那股墨香,方可缓解。
温容进来时,正瞧见散了发的沈原偷偷抹泪。
脚下的步子一轻,接过小厮手里的锦盒,屏退了下人。
“原儿?”
“爹!”小郎君转头,满目慌张,似是没料到温容会在此刻前来。
一时间那双水润含情的丹凤眼,连着如玉的面容,都透出淡淡的粉,贴在前襟的书本倏地塞进怀中,鼓鼓囊囊,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温容心底喟叹,他的原儿,也不过十六,正是好奇又傲气的年纪,就连藏东西,也跟小时候一样傻。
喜欢的就放进袖里,爱极的便藏进怀中,过往藏得都是些小玩意,衣衫宽大,倒也看不出什么。
如今他藏了一本书。
“爹。”沈原乖乖扶着温容坐下,“前厅里的叔叔伯伯都走了?”
今日里赴宴的长辈,皆是携眷前来。
清净厅里坐的是一众贵女,前厅便款待着各府的主夫。本来沈原也该去前厅,一同听戏吃酒,好好热闹一番。
但有了萃华阁那档子事,温容哪里能舍得让沈原在生辰这一日,再受委屈。
与其听那些含沙射影的言语争论,还不如叫他留在房里,吃一碗长寿面来得清净。
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温容唇边漾起一抹笑,“这会正唱着出大戏,我便来瞧瞧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原垂下头,“总归虚惊一场,折了个小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