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娘那。
要不是最近朝中不甚安稳,娘腾不出手来收拾他,恐怕这会早就被禁了足,哪里还能到这来。
宋致扶着墙壁缓缓站起,压在心口的淤血吐出,总算有了些精神,只苍白的颧上淡淡浮出一片病态红。
眼下太女之位的传言甚嚣尘上,他势必要在五日后的百花节,加加火候一举夯实沈原五皇女侧君之位。
也唯有如此,宋致低低一笑,思忖着回头望向紧闭的木门,她身侧才会永永远远只他一人。
巷子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样式极为普通的马车。
宋致收伞,与那车夫打了照眼。
青石板上马蹄哒哒远去,连带着那抹海棠红也没了踪迹。
春日烂漫,万千桃花中,红衣张扬,却是顾执独坐于凉亭。
昨日落水之计被女帝看穿,训斥之声,言犹在耳。偏柳茗也不知体贴,非闹着要她发誓,此生心中只他一人。
简直可笑至极!
一口闷酒饮下,方一抬眸。
就瞧见那抹海棠红自远及近,宛如花妖修成的人身,桃花眼里顾盼神飞,撑着一把油纸伞款款而来。
“殿下。”宋致下跪行礼。
顾执微微颔首,挥手屏退亭外的侍卫,玩味笑道,“平素没发现,宋太尉家的公子竟是如此大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