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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这里是大人独僻出的书房,若不是主夫病弱,时时离不得人,这院子也空不出来。”

她见苏锦也不是多话的人,一时又说了许多。

“苏姑娘莫要再送,奴婢从这处单独的木门经巷道,也就几步路便回了府。日后三餐,都会有婢女从这门送来,苏姑娘安心读书便是。”

“多谢。”苏锦从包袱里掏出仅余的铜板,递了过去,“苏某蒙受师恩,一日三餐万不敢再麻烦,这些铜板不多,还请姑娘算算伙食费还差多少,苏某定当想法子补上。”

“苏姑娘这是作甚!”婢女连连摆手,“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奴婢怕是要被家法伺候。大人既留了苏姑娘住下,又怎么会与姑娘算这钱。”

苏锦一窒,这两贯铜板沉甸甸压在手心,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不过,姑娘若是觉得过意不去,过几日便是我家公子生辰,大人一向疼爱公子,姑娘不如投其所好。”

婢女有心结交,是以略略提醒,笑道,“况且苏姑娘寄宿,若提前备贺礼,到时候家宴也不算失了礼数。”

“多,多谢。”苏锦耳根滚烫,一想到几日后又要见到沈原,心里越发慌乱。

送走婢女,她这才推开房门。

到底是沈梦曾住过的,里面的摆设用品一应俱全。苏锦最是欢喜这一方书桌,恰恰好摆在窗根,春日明媚,推窗便是垂柳鱼塘。

若是雨来,合着滴答声响,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起雨,苏锦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角鞋面,房内整洁,她也该是时候好好洗漱一番。

这些天连日赶路,也就只在河边稍稍洗过发丝。如今一切安排妥当,苏锦动手烧了一锅水,将换洗的旧衣搭在竹制的屏风上,舒舒服服坐进了浴桶。

春日明媚,从纸窗透出的光被苏锦一身水气氤氲,略略浮出五彩的圈。

她难得有了少年人的玩心,双手乐此不疲地捧起泛着热气的水,再瞧着水珠一颗颗从指缝露出。透亮的水珠晶莹,滴滴坠落,砸在淹过锁骨的水面,漾起涟漪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