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不承认自己与父亲的关系,陆况也不意外他的称呼,“你相信老梁吗?”
“一直相信,我从警的职业观是他筑成的,要我怀疑他,比怀疑自己还难。”
“那我说这其实是他布下的一个局,你信吗?”
姜惩没说话,只是与他对视,眼波平静,看不透心事。
“为的就是这个。”陆况隔着裤子,点了点那人口袋里的邀请函,“一场,暴雪猎杀游戏。”
说着,他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画面上是一张与姜惩收到的很相似的邀请函,字体与书写内容完全一致,只是卡纸的底色换成了白色,依旧是烫银工艺,放在一起看对比明显。
姜惩对照着自己的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就等着陆况开口,对方也很赏他的脸,习惯性地腻歪道:“我想,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记得你这张身价上亿的脸,所以如果你坚持要去,我有个要求。”
姜惩忍不住挑了挑眉,打量着陆况此刻被他揍得半死不活的德行,“就你现在这样还想跟我讨价还价?老子不把你打残都是看在你以前尽心侍君的情分上了,别不知足了宝贝儿。”
他也就只有故意恶心人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话,惹起了陆况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甩开他躲到一边,“你别这么阴阳怪气,我害怕。我不装了,摊牌了,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好拦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拿着这张邀请函。”
这话倒是让姜惩有些意外,很快意识到陆况的担忧是源于两封信的差别,完全不给对方避重就轻的机会,按着他肋下的骨伤逼问:“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就给你松松骨头!”
“不,我不能……”即使只是点到即止的威胁,刺痛还是足够让陆况服软,连连求饶:“疼疼疼……我说我说!邀请函的底色和花纹用来区分入场者的身份和等级,黑金和黑银都是上宾,我只是想体验总统套房!”
姜惩抿着嘴,作势要抽他,陆况抱头躲到一边,喊道:“你打我,你没良心!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何必非得问个究竟,老子拿命换你的都这么多屁事,你是真的狗!爷吐了。”
“陆况!”
姜惩这一声把他自己和陆况都吼得清醒了不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双双冷静了下来。
陆况喘得很粗很急,看着姜惩,心虚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欲言又止。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总想把我蒙在鼓里,总想让我一无所知地接受你们的善意,你知道吗?无知也是一种罪,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姜惩,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被恨,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被爱,你会被爱、被在乎、被呵护,是因为你值得,这是一件很幸运美好的事,别去扰乱它、别去打破我们这些年的努力,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让它过去了吧……”
“失去你们,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美好。”
姜惩松了手,瘫坐在旁,蜷起身体,将脸深深埋入膝盖,是极其没有安全感,需要自我保护的姿态。
“老梁为我丢了性命,千岁因为我屈辱而死,秦数为了我把自己作得半死不活,老武至今还背负杀人嫌疑……还有那些到现在我都不敢梦到的兄弟们,我背的人命债已经够多了,你放过我,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闭着眼,也便看不到对方的反应,逃避的同时也做好了被拒的准备。
良久,他听到一声长叹。
陆况的妥协在他意料之外,“依你,依你依你都依你。淦,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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