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太冒险了,不过说到奥斯卡,我去过几次,和他们的老板打过照面,那确实是个看起来不好惹的人物。”
“你见过?”
“是个年纪跟我不相上下的男人,气场很强大,明明笑着,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怎么形容呢……他身上完全没有生意人的气质,不会谄媚,不会迎合,像是习惯了别人的仰视。”
“这个人叫什么?”
“我记得是……许裔安。”
姜惩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犹豫着“嗯……”了一声,“去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记得小心一点,如果这几起案子真的跟他有关,只怕他手上已经沾了好几条人命,未必在乎再多添一条,别让我担心。”
闻筝点点头,“还有,关于你之前让我查的另一件事……”
“有眉目了吗?”
“为千警官进行尸检的是一名姓殷的主任法医,名叫殷故。”
姜惩去拿烟盒的手僵在了中途,这名字耳熟得很,一时却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或者说,潜意识里的他其实是不太愿意想起的,所以在有意地回避。
显然闻筝没有看出他的心事,一边低头整理着资料一边说道:“这个人的来路也不小,听说当初在花溪分局和雁息市局都待过,几年之内就爬上了省厅,怎么说呢,爱干这行的人确实不多,有真才实学能被重用也是迟早的事,我倒不会因为这个怀疑他什么,只是吧……啧,他居然是跟宋慎思保持暧昧关系最久的一个情人,我还真挺佩服他的。”
姜惩脸色大变,他终于想起自己与殷故其实有一面之缘……就在他与宋玉祗闹掰,前去质问宋慎思的那一天。
……那个年轻人,居然就是之后为千岁尸检的人吗?所以他肯定一早就听说了千岁出事,自己与宋慎思的交谈也可能听了全程。
如今回想起来,千岁手腕上留下的“齿痕”,指缝里残留的血迹,以及口中还未完全清理干净的血块……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其实是有人刻意留给他的线索。
如果是为千岁进行尸检的法医,的确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留下这些痕迹,否则根本没法解释为何在尸检过后,千岁身上还会留有没能及时清理干净的血迹。
难道他一直忽略了潜藏在身边的威胁,真正的敌人不在市局,而是省厅吗?
姜惩焦虑地咬着手指,开始回忆此前所有可疑的细节,甚至连宋慎思的立场都一并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