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眼前飘忽,神智也迷糊起来,他从小都被保护得很好,不要说承受这种剧烈的疼痛了,就是小指头划伤了,徐府上下都要围着他呼天抢地,哪里像如今这般狼狈过。
也许就是管家他们太过紧张了,徐冬性子又要强,就养成了如今这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徐冬都会想着挺过去就好了。
此刻也是的,徐冬强忍着眩晕的感觉,除了抬手擦掉脸蛋上的冷汗,他没有任何办法地缩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身子。
好似这样就能缩小痛苦。
脸颊上的冷汗丝丝缕缕冒出来,顺着同一方向往下流,最后汇集到下巴,徐冬抬手一擦,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唇瓣。
拿下来一看,突然就瞥见了几点血色,徐冬愣住了,默默看着指尖发呆。
直到房门被敲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府里的夏司容,站在他房门外,敲着门问:“徐冬,你在里面是不是?”
像是小时候做坏事被发现了,徐冬心虚地藏起手指,心急之下随便擦了擦,然后又将嘴唇上的擦掉,低头抿嘴,试图藏起破掉的唇瓣不叫人发现。
仔细看了一下,自认为罪证都消灭了,徐冬才匆忙扶着床站起来,拖着右腿强撑着挪去房门。
平日里走起来很轻松的路径,如今却需要千辛万苦。
徐冬磕磕绊绊走着,因为久等不到开门,夏司容似乎着急了,她拍门的动作越来越大,喊徐冬的语气也越来越急迫。
就在夏司容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门开了,徐冬站在里面,低着的头抬起快速瞥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
夏司容早没了在城外田地游刃有余的状态,她用手肘抵着墙在微微喘气,束发也有些乱,看起来不比徐冬轻松多少。
面对面问话时,夏司容的嗓音还没有恢复平静,她看着徐冬黑鸦鸦发顶下的苍白脸色,问道:“你身体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我昨夜就寝晚了,突然很疲倦,就想先回来歇着。”徐冬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
右腿传来的剧痛已经掏空他的力气,此时能装作若无其事同夏司容说话,已经算不错了。
说着话,唇瓣上又感觉到有些湿润,徐冬掩上小半房门,侧过身子往里退了几步,并且悄悄抬手抹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