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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清生来金贵,十八年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要当着平头百姓的面同夏司容那个乡下来的野人致歉,脸上那不得臊得慌嘛。

而且,李琪清原本也没打算道歉,所以转身便要走,却叫她母亲身边的副官堵住了。

副官清凌凌的眼睛盯着李琪清,面无表情道:“大人带话了,是现下跟夏小姐说几句软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遣散小姐院里那十八房小夫侍,再闭门誊抄佛经三月余,还请小姐考虑清楚再做定夺。”

李琪清面色红了青,青了红,反复变化几番,大抵还是舍不得院里那十八房温柔小意的小夫侍,只好眼睛一闭,夺过副官手中致歉文书站到了窗户前。

楼下倚墙抱臂观看的夏司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是李琪清不这么磨磨唧唧,早上来清味轩自个儿喊上一句对不起,夏司容也不会计较,旁人最多觉得她莫名其妙。

可如今,只能怪李琪清倒霉,碰上夏司容心情不好,不大杀四方不足于平复她内心烦躁。

夏司容体贴她头回向别人道歉,借了李府笔墨,亲自誊写了一份致歉文书,这会儿,只要李琪清照着念出来,这事儿今日便过了。

隔着重重人影,冷眼看着李琪清在清味轩三楼窗口抓耳挠腮,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夏司容不仅不觉得解恨,反而更加急躁。

这些天来,夏司容矜矜业业钻研,就想着尽快研发出一些无聊剧情,凑够粉丝失望板砖,她便可以早点脱离这女尊异世,回归现代正常生活。

可这些人倒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窜出来,就指着原主这个倒霉蛋折腾,严重阻碍了夏司容本就艰难前进的脚步。

思及此,夏司容拳头捏紧,盯着清味轩三楼的目光狠厉非常,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空前暴怒的情绪叫她头脑一片空白,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

这时,一阵冷香袭来,先有柔软微凉的手掌牵住她,少时,来人又将半侧身子都贴近过来,问道:“妻主,你怎么了?”

清冷但关切的嗓音传入耳中,稍稍给夏司容陷入暴躁而不断翻滚的情绪带来一丝清凉。

她猛然惊醒,喝道:“谁?”

抬眸看向来人,夏司容眼中还有些许煞气没来得及收起,唬得来人身子一颤,牵住夏司容左手的柔软手掌也随即松开。

待看清来人,夏司容眼里那点煞气早便不见了踪影,她反手扣住来人手腕,捋开那人因为紧张而蜷缩起来的手指,然后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