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下床,心脏处竟然猛地一阵抽痛,副人格的表情登时一变——心脏缓慢地跳动着,带起一阵疼痛,就像是父母去世那天一样。一想到父母,副人格的脸色格外难看,南安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虽说副人格拥有主人格的记忆,但是情绪却始终不能共享。能让主人格这样,实在是让人太好奇了点。
他沿着白天的记忆去了画室,夜晚的画室窗帘被风轻轻吹起,门外是各色艳丽的花朵,显得静谧安详。
画室中央的画板上放着一副花园的画,右下角还被写上了三个人的名字,南朗,南安康,南诺。字迹清爽,笔锋柔和,南安康的字迹一贯毫无攻击力,他的手指放在了画布上,摩挲着,但眼神却莫名更是嘲讽了。这个家弟弟不像弟弟,哥哥不像哥哥,保姆不像保姆,至于小孩……
那就是个笨蛋。
青年冷笑一声,手下用力,固定画布的木框扭曲变形,这种木头本来也不是很坚硬。这样就轻而易举地变形了。他眼眸幽暗,径自将手上的东西往后一扔——只是听到了一声并不算清脆的,砸到东西的声音。
以及一声奶娃娃的,“啊呀。”
他一愣,转头。穿着睡衣的小朋友一只小手扶着门,一只手摸着脑袋,一脸懵逼地看看他,又看看画,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当着面被抓包了。
素来心狠手辣的人终于难得的有些尴尬了。
他准备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远处的花园的时候,眼角瞥见了小朋友嘴角向下的弧度,眼疾手快一个健步捂住了她的嘴,恐吓道,“不准哭。”
“可是,痛痛。”她努力低着小脑袋,想给他看,瘪着嘴忍着眼泪,“这里有个包包了。”
别说,一摸还真是。
“伯伯你为什么要把画给弄坏呀?你不喜欢我画的吗?”她努力憋着眼泪问道,一边牵住他的衣角,显然是怕他把自己丢下。
这个画室晚上太黑了,吓人。
南安康对孩子没什么耐心,尤其是这个小孩,特别麻烦。他伸手摸了摸小孩头上的包,甚至十分恶劣地按了按,小朋友的眼泪都憋不住了,“不要,不要,痛痛。”
“伯伯,痛痛。”小胖球拍着他的手,一面软软道。
知道痛了就不要跟着自己,他早就烦死她了。说来也奇怪,一看到这孩子,他心口忽然就不疼了。青年低头看了她两眼,犀利地开口问道,“你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二楼吗?”
完了,这下小脑袋都不痛了。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小手搓搓,就是不看他。直到黑暗的画室传来了一声咕咕声。
呵。这下懂了。
她还牵着他,索性仰着小脸十分渴望地看着青年,目光灼灼,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哪怕是黑暗处都仿佛明亮如太阳。
他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准确来说,自从这孩子来了南家之后,他就没有一天是顺心顺意的。又看动画片又洗拖鞋!南安康偏头,面色忽然柔和了下来,他缓缓地道,“我可以带你去吃东西。”
小孩子眼睛亮了。
“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