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居然动摇了。
“去医院。”赤井秀一这样说道。
做完全身检查出来,诸星榕发觉那个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微微垂眸,出神地在思考着什么。
见她出来,他站起身:“没事吧?”
诸星榕自信而自豪地摊了摊手:“年轻人,你应该相信我的车技。”
就差开车上秋名山了——要永远相信一个技术工的操作能力。
没来由的郁闷不平涌上心头,赤井秀一唇线紧绷,眉头紧锁,声线冷冽:“你不要命?!”
被意外呵斥,诸星榕着实困惑了,她微微歪头,不解地皱起眉头,音量也加大:“你生的哪门子气?年轻人不走斑马线就算了,还……”
还先跟她杠上了?
狭长的医院走廊里回荡着两个人的声音,路过的护士小声提醒一句:“不要吵架。”
“放心放心,没有吵架。”诸星榕放低声音,对护士道。
赤井秀一兀自没有说话,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才低声开口:“抱歉。”
诸星榕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没事了,握个手泯个恩仇。”
幼稚园儿歌不是都这么唱吗:敬个礼呀握个手呀你是我的……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喉咙口像是吞了一块烙铁一样难受,他抓过她的手:“跟我来。”
她往后扯了扯手:“喂喂,就到这里为止吧,保持点社交距离啊。”
他侧过头,沉静的绿眸凝视着她的眼睛,低沉而缓慢地说道:“我也想和你保持距离。”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劝你别靠近我,不然你会变得不幸哦。”她说。
“我会给你带来不幸。”他说。
四目相对,安静的空气里忽然弥漫着奇异的香味,莫名令人悸动。
他的双眸微微睁大,澄净的绿海深处如升起晶莹透彻的光线,摇摇晃晃。
“你愣着干嘛?”诸星榕又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心里往外扯了扯,无果。
他将手握了握紧,慢慢开口,声音有点滞涩:“为什么那么说?”
诸星榕迟疑了两秒,开始胡编乱造:“额,就是,我欠了高利贷,会来骗你钱的……”
赤井秀一嘴角微微上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