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诸星榕抬起头,对安室透道。
安室透猛然被点醒,忙不迭矢口否认:“路过而已。”
诸星榕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因为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你傻站着的样子,就叫了一下你的名字而已?”
不打自招了这属于是。
安室透自知没法否认,耳朵尖不争气地红了,只好找借口:“我也喜欢《汤姆和杰瑞》。”
听到有同好,她眼睛刷地亮了起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嚯,年轻人有品位哦!”
说完,她继续把暂停的视频点开,后退了一点,把那个多米诺骨效应的完整版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的受力分析画得没错,才继续往后看。
安室透站在她身后,本来想着借《汤姆》之机再多讲几句(比如套出景光的情况),结果她干脆不理他了,他心情颇有些郁闷。
喜欢别人能不能认真一点?不要光馋.别人身子,没有灵魂上的交流啊。休息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的独处时光,她都不知道把握机会的吗?
安室透动作慢吞吞地拧开矿泉水瓶盖,慢吞吞地喝水,慢吞吞地再次拧上瓶盖,慢吞吞地穿上外套,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换了下一集在看了。
再看她铺在桌上的草稿纸,上面又多了一个机械构造草图和一个受力分析。
安室透郁闷地想:牛顿真的那么好?
没办法,他只能主动开口:“诸星,看你像是在等谁的样子?”
应该在等景光。
她头也没抬,依然专注地盯着屏幕。
安室透:……被无视了呢。
他心情复杂地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却听诸星榕抬头:“啊嘞?你刚刚在跟我说话吗?”
安室透看着那张还一脸呆相、完全沉浸在牛顿世界里的娃娃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移开目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对不起,打扰你看动画片了。”
某个憨憨非常大度地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才不在意呢。所以你问了什么?”
说不定是想试试看他到底坦诚与否。
安室透把那句话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
诸星榕点点头:“这个啊,我在等清原。”
安室透松了一口气,总算从她口中得到景光的消息了,化名为清原了啊。
见他还愣在门口不走,诸星榕想到这个定位是穷苦打工青年的卧底先生上班要迟到了,她挥挥双手催促他:“其他没事了,快走吧快走吧,不是说了不要逗留吗?”
安室透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好的。”
这种赶鸭子似的手势是怎么回事。
他快搞不懂这个女人了。明明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人脉网络极广,很得boss和琴酒的信任),但是偏偏看起来明亮温和又无害。明明有时表现得很喜欢他很关心他很想得到他,但是偏偏有时候又对他爱搭不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吗?
安室透走后,又等了一个钟头左右,她才等到诸伏景光。
他身上的毛衣已经因为训练和测试脱掉了,搭在肩头,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额头鼻尖沁着汗珠,脑门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顺着锁骨没入衬衫领口。
他看到诸星榕,有点发愣:“你在等我?”
她觉得有些好笑:“不然嘞?要不然把你在这里放生?”
临时接引人的任务最后一步就是把新人送回去。
因为经过体力测试,诸伏景光的脸颊透着微微的粉,这下子那层薄薄的粉色又加深了一点,他移开目光:“嗯,谢谢。”
这时,诸伏景光(清原光)的正式接引人石塚也走进来了,他是组织里的老人,五十多岁,按照体力和精力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了,所以一直在做新人接引人的工作。
石塚看了看诸星榕,笑道:“今天谢了诸星,帮我把这个小子运过来运过去的。”
诸星榕回答道:“不客气不客气,简单帮忙运送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