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坐前边,你又不听。”好友“嗤”了一声,又伸脖子往前边张望了一会儿,“仔细一看,又不像。再说了李牧也不该在这儿吧……不是说王馨妍已经把他包了吗?王姐可真会挑人,我要是喜欢男的,也得找这样的。哎哟,说不定人现在在哪儿浪呢……”
“喂。”岳人歌屈指敲了敲桌面,皱眉,“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欠啊?不是说没被包……这不是有没有被包养的事儿!”
“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被岳人歌这么一怼,好友怔了一下,“leo?不至于吧?”
“很至于。”岳人歌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还约他出来玩呢,怎么着也得给别人面子,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以后咱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
“好好好,您是大爷呢。”没心没肺的富二代端起迈泰,乐滋滋地,喝了一口夸张地嚷嚷,“哎,这个好喝!”
岳人歌当然没心思喝酒,好友的话都从耳畔穿过。那当然是李牧,岳人歌的眼神还不差。除非有个跟李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巧也伤了右手。
可是李牧为什么会在这里唱歌?哦,他辞职了。岳人歌又瞄了一眼台上,李牧换了首曲子。可他着急出来赚钱,岳人歌想,大概他急着需要用钱。
李牧开始唱一首英文歌,发音不赖。岳人歌靠着酒单掩护,眼神偷偷往台上飞,忽然灵光一闪,开始脑补。
下沙区城中村连声控装置都罢工的小破楼,光秃秃的两居室,桌子永远都擦不干净的苍蝇馆子。家境贫寒的男大学生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因为过分美貌险些被包养,而他出淤泥而不染,要自力更生,当然现在运气不好,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岳人歌脑洞大开,一阵霹雳火花带闪电,给自己构建了一条完美的逻辑链。
不错,就是这样。
李牧多么帅气美丽,可他的生存环境多么糟糕——这糟糕的处境更让李牧像是落在沙土里的珍珠一样耀眼夺目。
岳人歌最喜欢美丽的人和事物,只要他看到了,就不会允许这样暴殄天物的事情发生。
“嘿,醒醒。”好友伸手在岳人歌面前晃了晃,岳人歌回过神,白了对方一眼,清了清嗓子。
“帮我把这个给他。”尼格罗尼送上来的时候,岳人歌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侍者,“给那个唱歌的。”
“需要留您的名字吗?”侍者问。
“不用。”岳人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拍下两张钞票,拉着好友起身离开,“不用说我是谁,你给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