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和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季清越走过去也就一分钟。他看到顾鸣和的房门没锁，边叫了顾鸣和一声，边推开没有关紧的房门。

顾鸣和没有应声，屋内也没有动静。

季清越握在门把上的手迟疑停顿了一下，继续把门向里推，攥着手机的手轻抬起来照进房间内。

他没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照到人，于是敞开门，屏着呼吸轻手轻脚迈进了顾鸣和的房间。

他没有随手关门，进门就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扫了一遍，房间里的布局和他的房间是一样的，就连电视柜上那条金鱼都跟他房间里那条很像。

他也看到顾鸣和坐在床沿上，跟周遭黑暗融为一体。

手机背面发出的光像轨道连接到顾鸣和身上，自下而上由地面攀升到那张眉眼深刻冷淡的脸上。

“顾、学长？”季清越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他。

顾鸣和仰头，在冷白的光线中人也显得冷，说话时却没了刚才说一不二的强势感，只剩惯常的疏离，“别照眼睛。”

“嗯？”季清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见顾鸣和半眯起眼盯着自己才忙把拿手机的手垂下去，“对不起，我忘了。”

他道了歉却没听见顾鸣和开口说话，垂向地面的手机被他垂得太过，光线已经半点碰不到顾鸣和的脸，面前过于昏沉，他看不到顾鸣和的表情。

顾鸣和没有沉默太久，大概只有半分钟。他感觉到面前本就距离不远的顾鸣和站了起来，似乎在盯着他，视线有些强烈。

季清越不自在地向后退，却在只退到半步时被伸过来的手臂揽住腰扣紧拉扯回原位，后退的那只脚只能半路着地勉强维持平衡。

但他还是因为惯性跌进了顾鸣和怀里，放在他后腰上的手掌强硬又严丝合缝地贴着，让他没办法脱离面前的怀抱。

季清越挣了一下，见挣脱不开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顾鸣和的手臂仰头看过去。

就算已经贴得这么近，顾鸣和的表情还是在黑夜里影影绰绰看不太清，只是跟刚才开口说“不要照眼睛”相比动作更强势了些，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打电话命令他的时候。

“学长？”季清越轻声唤着，攥着手机的手正要抬起，下一刻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附在了手背上，他被手背上微凉的体温影响得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握在手里的手机就被这突然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地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