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铅笔笔尖对着画纸,试探着轻轻划了一道,没有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
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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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越僵在画板前,放在画纸上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继续画他画不下去,收回手的话……
季清越沉默片刻,一点一点偏着头,看到站在他身侧的顾鸣和正看向他握着铅笔的手。虽然顾鸣和的表情是带着笑容的,季清越还是有一种身旁站着老师的感觉。
还是那种画技高超的美术老师,总喜欢在你画画的时候一言不发地站在你旁边看,然后在你胆战心惊如芒在背地画完的时候轻啧一声,说一句“画的挺好的,撕了重画吧”。
季清越:……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紧张了。
“少爷?”
顾鸣和低沉带着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联想。
“嗯?怎么了?”季清越收起思绪,话未说完就看到自己举酸了有些向下垂的胳膊被顾鸣和伸手自下而上地握住,给了他的胳膊一个支撑点。
季清越卸了力把手肘撑在顾鸣和手心里,看到顾鸣和手指微动在自己手肘附近轻揉着,能感觉到白色手套和衣服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摩擦的力度正好,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有点舒服。
“可以了。”他被揉了一阵,手肘附近都被揉出了热度。他抬着胳膊离开顾鸣和的手,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接着他又把手放到了画纸上,铅笔从手心里斜出去,戳在了白纸上。
他有些忧愁地偷偷往四周打量,想找出一个最简单的立方体临摹,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手背上的触感,他收回视线,看到顾鸣和的掌心附在他手背上。
他朝着顾鸣和的方向扭头,看到顾鸣和弯下腰来,握着他的手离开画纸,听起来温柔又耐心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不要把手都贴在纸上,会弄脏手。”
季清越像一个听话的学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