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当时正好是应遇初“探病”的时间,他摸到江继山滚烫的手,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或许是注定好的命运,他想都未想,抬手拔掉了江继山的输液管,也格开了死神再一次挥下的镰刀。
应长仁自食其果,不得不再次为江继山付出一笔医疗费。不仅如此,应遇初坚持日夜守在江继山身边,对应长仁的防备越来越重。
当一次次的意外和巧合摆在面前,冲垮了那本就已岌岌可危的血缘纽带,而最可怕最绝望的设想很可能是真实的——他的父亲,是实验室的知情者,更可能是投资者,江继山威胁到了实验基地,所以要死。
艾达博士和那个青年人的对话又盘旋在脑海里,这个时候,只有握住病床上少年的手,才能让他不至于浑身发抖。
在这期间,应遇初的母亲也回来了,他来看望过一次江继山,表现怪异,对应遇初则十分疼爱怜惜,完全是一个正常母亲的模样。
江继山则好像被抛弃了,他的父母一直没有消息,应长仁不可能把他的消息传出去的。
他对外也只说,这是他中国帮佣的孙子,不小心被狗咬成重伤,他会帮小孩把伤治好,仗义慷慨的美誉接受的理所应当,又似乎愧不敢当,情绪拿捏刚刚好。
到最近应长仁似乎放弃了杀江继山的念头,转而专心让他治疗。
江继山死里逃生了几回,身体细胞都知道活下来太不容易,借着稳定期恢复的迅速,一个月后,江继山出院。
应长仁亲自来接的人,应遇初挨着江继山坐在后座上。母亲也来了,在另一辆车上。
江继山往车窗外看去,秋天到了,两旁的树黄中带枯,车行驶在其中,被颓靡的气息包裹。
行到半途,应遇初被要求随妈妈回庄园,而江继山则留下来,应长仁说要带他去见江琅。
应遇初是半拉半抱着被拖上另一辆车的,他努力伸出手来喊江继山。
江继山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答他,应遇初越来越慌张了。
应长仁道:“遇初,江哥哥只是去见他爸爸而已,你知道,他们父子这么久不见,总要单独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