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朝混血男人隐晦的一笑,转身走了几步,又催促道:“江!快跟上来。”
应遇初却不放手,他死抓着江继山。
江继山拍了拍他的手:“我很快就回来。”暗中把匕首塞到他手里,“保护好自己。”
应遇初终于放手,江继山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开了。
路上青年人问江继山:“他是你弟弟吗?”
“嗯。”江继山应一声,加快了脚步。
中年人和青年人各拿一把猎枪,迈大长腿跟上他,走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天上群鸟飞过。
青年人靠近他,双手绕过他肩膀,猎枪握在江继山手里,做十分亲切状,教他如何锁弹匣,正确的站姿和握姿,枪栓组件,机匣组件,甚至连枪械工作原理都仔细介绍,俨然是个尽职的教官模样,只是那极近的距离,长着胡渣的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能闻到酒味和浓烈的体味。
“扣动扳机,释放击锤,就完成了我们的射击任务……”青年人咕噜咕噜的嗓音冒着泡似的,就差张开大口把江继山吞进肚子。
江继山心里惦念应遇初的情况,耐心极速消磨,食指伸进扳机护弓内。
中年人在他们后面几米的距离,笑的十分深意,插着腰似乎在看好戏。
江继山感觉身后的青年人忽然一把抱住了自己,举起枪托猛击他的左眼,几乎同时一声枪响惊动了沉睡中的树林,后面的中年人仰躺在地上,鸟儿哗哗高飞。
青年人被吓得吐出一句脏话,说是遗言更准确——一颗子弹射进他的内脏,鸟儿们再次被惊动的拍翅疾飞,深怕再不走,自己也跟那两个大块头一样,动不了了。
这一边混血男人正举着双手表示无辜,他的脸上一道口子,血流了不少,应遇初小豆丁一样的力道,但手里的匕首还沾着血,余威犹在。
两声枪响传来,混血男人呵呵一笑:“听,你的哥哥正打猎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还是我们好好聊聊天吧。”他竟用的是温柔的嗓音。
应遇初听见枪声,心里猛的一颤,手心发凉,男人悄声走到他后面,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双手抱起他,拎着小鸡一样将他丢到树下,应遇初头部撞在树干上,一时间发晕,已经被人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