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雅也不拆穿裴景诚的心思,只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既然陛下担心太后娘娘的安危,便也只得违逆太后的心意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宫外的日子艰苦异常,太后娘娘这般尊贵的凤体如何能吃得起这样的苦?”
这话一出,裴景诚顿觉自己心内好受了许多,是了,苏姐姐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能熬得住宫外这般艰苦的日子?自己是为了她好。
“太后娘娘最是个心软之人,陛下不若将京里几个年幼失孤的幼童送进慈宁宫,有孩童作伴,兴许太后娘娘会开怀不少。”安若雅说道。
裴景诚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让苏姐姐找点事情做,总好过日日消沉的好。
“好,就依你说的办。”裴景诚欣然同意,紧缩的眉头也放松了不少。
安若雅见裴景诚开怀,便适时地出声道:“臣妾家中有个胞弟,性子天真烂漫,且又乖巧不吵嚷,若是由他进宫来陪伴太后,兴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若雅说这话时,语调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颤抖,她满怀期待地望向裴景诚,心内因紧张而剧烈喘息了起来。
胞弟不能再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了,她必须要想个法子将胞弟送进宫来,也好让姨娘在天之灵有个慰藉。
裴景诚瞧了一眼安若雅,见她眼里满是祈求,随即摆了摆手道:“爱妃为朕解了燃眉之急,朕自然不舍得爱妃与胞弟受骨肉分离之苦,明日朕便下旨。”
安若雅险些喜极而泣,她这般谋算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胞弟不必在两广总督府里受嫡母的磋磨了。
裴景诚离去时,脸上的沉郁之色,已消散了大半。
只要给苏姐姐找些事做,她便无暇再想着出宫之事了,自己也不必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