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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子冷不丁被裴景诚一吼,七魂六魄都吓得移了位,连忙跪地将荣录求见一事说了出来,只是到底不敢在裴景诚跟前说皇后娘娘的是非,便只说荣录的差事不好做。

裴景诚却讥讽地一笑,道:“朕不过是不去后宫罢了,敬事房反倒清闲不少,他的差事如何就不好做了?”

小吴子支支吾吾地仍是答不上来,倒让裴景诚心生了些厌烦,他便骂道:“藏着掖着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与朕说的?这荣录哪儿是怕差事做不怕,怕的是有人要卸了他主管太监的位子吧。”

说罢,裴景诚也有些好奇道:“往日里,朕瞧着你也不是个如此心善的人,难道这荣录还是你的亲戚不成?”

“陛下,昔年圣慈皇太后病重,是荣录借了奴才二十两银子,又托了太医院相熟之人,寻了不少药材而来,奴才欠了他不少恩情。”小吴子跪地答道。

圣慈皇太后便是裴景诚早死的生母。

裴景诚听了这话后,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忆起温柔纯善的生母,一颗心如同被火烤般疼痛不已。

“这哪儿是你欠了他荣录的恩情,是朕欠了他才对。”裴景诚自嘲道,当年若不是荣正寻来的药材,生母早已病重离世。

小吴子忙称不敢。

杜婉仪本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她虽威逼荣录,却也没逾越皇后的本分,他虽有些不喜,却也说不出婉仪的错处来。

裴景诚批了一上午的奏折,江南水旱方才好转一些,也是他挖空了一半的国库才补上了赈灾之款,心中对杜家的厌恶本就到了顶点。

他忆起自己新婚初时,与杜婉仪也称得上举案齐眉,虽因着忌惮杜家之事,未曾与杜婉仪有过夫妻之实,却也总与她说起朝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