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漫着一股冲鼻的中药味,许久未通风的逼仄环境下,苏嘉沐这个正常人都有些不适,更何况是身子不适的刘氏?
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左右望了一圈后也没瞧见一个丫鬟的身影,她立刻吩咐婉儿开窗通风,心中对刘氏的处境愈发怜惜了几分。
待屋内的刺鼻味道消散一些后,苏嘉沐才缓缓走到刘氏的病榻旁,只见一个面色肌黄、瘦弱不堪的纤瘦女子正躺在床榻之上。
她禁闭双眼,神色安详,苏嘉沐一眼望去,便觉自己的心钝钝地痛了一下,待她瞧清刘氏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后,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苏嘉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流泪,只是瞧见了刘氏病入膏肓的可怜模样,她心内对母亲的依赖之情一股脑儿地都冒了上来。
原身为了贺云洛与先皇闹别扭,主动避往冷宫之时,可曾想过自己的生身母亲在府里受着这样的痛苦?
还有贺云洛,他让莹儿给自己递信,将自己唤来承恩公府并瞧见母亲的病状,用意是什么?
是警告?还是忌惮?
苏嘉沐心酸不已,便在刘氏耳边轻轻唤道:“母亲。”
唤了十几声后,刘氏才悠悠转醒,见眼前模糊的倩影与嘉芙有些想像,她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出声道:“芙儿。”
声音如破败的木琴一般残碎虚弱,苏嘉沐听在耳里,心内愈发憎恨原身那虚情假意的便宜父亲。
“母亲,是我。”苏嘉沐立刻握住了刘氏过分纤细的手指,母亲特有的馨香味道飘入了她的心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