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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大可将先皇遗诏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臣等皆候于下首洗耳恭听。”

杜康在清流文官中极有威望,他这话一出,后头几个御史大夫便也适时出来帮腔道:“杜大人这话说的是,皇后娘娘大可直言不讳。”

而贺云洛的脸色也陡然阴沉了起来,压下这点不虞后,他状似惊讶地对苏嘉沐说道:“娘娘为何如此惶恐不安?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让苏嘉沐都自叹弗如。

见眼前的局势已被自己搅和的混乱不已,苏嘉沐方才收起了脸上的怯意,肃容说道:“先皇临终前,只说要将玉玺传给他属意的继位人选。”

裴景诚听了这话后,那颗紧绷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他心内本无比惶恐,虽则养母这两日的所作所为都像极了是要将自己扶上皇位的样子,甚至今早还让自己给广胜大将军写了封急信。

可他仍是抑不住心内的惴惴不安,若是养母在文武百官面前说上几句贺云洛的好话,自己便再无继位的可能性了。

思及此,裴景诚不免有些愠怒,皇家血脉却被一臣子逼到如此窘迫的田地,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幸而养母并未临阵倒戈,只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将父皇的遗言一笔带过。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如今他最迫切需要的是朝臣的支持,所以他需要些时间来私下运作。

他是正统、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他不必着急,便让那个逆贼去想方设法夺取玉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