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冲着裴吟砸下来的时候,裴吟已经率先有了反应,他一手拦下陈疆用尽全力砸下来的椅子,冷声提醒他:“我队长刚警告过我,不能再乱关监控,你再做这种事,明天回不了家。”
陈疆却不听,他发了疯似的扑到裴吟身上,似乎想跟裴吟拼个你死我活。裴吟跟荆诀保证的是“不会挨打,不会受伤”,但眼下这个情况显然超出了他的保证范围。
因为以荆诀逐渐“斤斤计较”起来的性格,就算裴吟只是手上划破一道小口,荆诀也有可能以“失信”为由让裴吟再加一千字的检讨。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裴吟只好制住陈疆。
陈疆比起任何跟裴吟动过手的人都要显得力不从心,他明显是一个不会打架的孩子,却非要为了李幺拼上自己的命。
裴吟轻而易举地将陈疆按在墙壁上,陈疆一时动弹不得,只有声音发着抖问:“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们他妈的打底都懂什么!!!!”
陈疆声嘶力竭,眼看泪水已经逼出眼眶,嘴唇被他自己咬出猩红的血珠,裴吟皱了皱眉,对着耳机另一头的人问:“我能不能……”
“按你的想法来。”荆诀可靠的声音立刻传来,“出事我负责。”
裴吟心道“不会出事,更不可能让你负责”,但听见荆诀这么说,他还是感到一阵安心。
陈疆像是已经听不见裴吟的声音,他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夺出,脑袋死死抵在墙上,嘴里始终呢喃着:“你根本不懂……”
“陈疆。”裴吟忽然叫住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人,问,“你想不想见李幺?”
陈疆出现在荆诀办公室的时候,是十分钟后。
裴吟替他解开手铐,然后带他洗了脸,又让他喝下一杯温水。
陈疆是从听见裴吟后来说李幺明天要走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的。
陈疆坐进荆诀的办公室,问:“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