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虚这事到现在还不算完,更让荆诀挂不住脸的,是他回到家,裴吟已经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裴吟手中提了个旅行用的袋子,回头看见荆诀时,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
“你……”裴吟因为吃惊停顿了一句,然后才问,“你没在家?”
当时正好是十二点,零点的分界线将“昨天”和“明天”划分成再也不可能相遇的时刻,裴吟站在荆诀家门前,就像是站在自己的过去,仰望别人的未来。
“进屋。”荆诀说。
裴吟看着荆诀走进去,他站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半步也没挪,只站在门外说:“不了吧。”
“找我什么事,说吧。”
他现在知道要债的没找上荆诀,心里不但没有被荆诀欺骗的愤怒,反而还有一丝安慰。
荆诀站在门内,看着裴吟的旅行袋,问:“钱凑完了?”
裴吟一怔,握了握手里的袋子,含混道:“嗯。”
模样简直比说谎后的荆诀还要心虚。
荆诀刚一抿唇,裴吟立刻就说:“没事我走了,我得还钱去。”
裴吟刚一说完,手机就又响了一声,他有点慌张的将手指插进衣兜按断来电,然后对荆诀说:“再联系吧。”
裴吟转身就往电梯间走去。
从裴吟跟荆诀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荆诀是个“动手不动口”的人,区别是那时候荆诀是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头,而现在,裴吟只感觉胳膊内侧被衣服一勒,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荆诀家门口。
是屋内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