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压下心头的疑惑,乖巧地答应道:“是。”
从宸昀殿到湛芳殿的距离算不上远,可今日主仆二人却生生走了小半个时辰。
“侧妃,一会儿可要叫太医过来瞧瞧?奴看您的脸色实在……”
“浣心,”许纾华握了握她的手,略显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是安慰般道,“我无妨。”
浣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二人却已然到了湛芳殿的门口。
她也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扶着主子回了屋。
只是人方才进屋,便转身朝着侧间走去。
窗外吹进来一股淡淡的青草与新叶的香气,许纾华快步走至案前,皱着眉头提起笔来,“浣心,研墨。”
“侧妃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故而要给太子殿下写信?”浣心不明所以,却也乖乖地过去细致地研着墨。
许纾华摇头,“是给父亲。”
这件事情已然如此,即便陈阳不是因为远儿的重击而死,可到底两人也是起了争执。于情于理都应来东宫致歉,再好生抚慰了陈家的人才对。
她将自己的嘱托一一落笔于纸上,忽地想到了那人方才的话。
——“至于方才那些话是真是假,孤自会查明。”
傅冉既然开了口,这件事他便不会坐视不理。
翡京之中太子的眼线众多,查起来定然也是会比她铤而走险的效率要高。
更何况今日从坤晴宫回来时,她刻意当着殷秀沅的面提及了陈阳与千蕊阁的头牌红滟。那人面上虽表现得并不明显,可之后对她过分的关心与热络到底还是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