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事情傅冉前世做得多了,她还有何资格介意,有何理由介意?
她只是怕沈大哥寒心。
这般想着,许纾华微垂下眉眼轻笑着,反问道:“妾身若是介意,殿下便不将沈二小姐纳入东宫了?”
那人似乎是细细思虑了半晌,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低到许纾华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望着那人微怔,仿佛从他漆黑的眸中看到了前世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东西。
只那么一瞬,便消失了。
想来是她忧心着远儿的事,如今都生了错觉。
许纾华敛下心神,故作娇嗔地去戳那人的心口处,“殿下这样说,日后沈二小姐得知入不得东宫是因了妾身的一句话,岂不是要记恨上妾身?这罪妾身可担待不起。”
她说完便偏过头去不理人,早已没了方才进屋时的冷淡。
可在傅冉眼中却又不如那时的鲜活。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强迫人转过头来望进他的眼中。
窗外有阵微凉的风拂过,吹动树枝上的嫩芽轻轻晃动,有树影被投进屋里,映在坐榻的矮桌上。
傅冉的嘴角微微下坠,语气淡淡的,“既然你怕,那孤便将人纳进来好了。”
是夜,疏星寥落,湛芳殿内难得静谧。
半半床上的人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