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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晚星 栖遥 743 字 2022-10-02

“蒋惊寒,燕鸣死了。”

意外发生在三年前一个夏夜。

燕啾至今也难以完全冷静而客观的回望这件事。

她闭着眼,试图用她最擅长的,以别人人生的旁观者这一身份来回顾。

可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做不到。

不得不承认,有些回忆就是令人难过到,连回望都不能。

二零一五年,燕鸣刚刚高考结束。

他一直都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别人家的孩子”,在做哥哥这方面,尤其称职。

梁愫和燕重北在家的时间寥寥,他几乎是既当哥哥,又当家长。

她的家长会是燕鸣去开,作业签字是他签,半夜饿得睡不着,阿姨又不在,是他打着哈欠起来给她煮面。

甚至连第一次生理期,床头抽屉里满满的卫生巾,和桌上的一杯红糖水,也是燕鸣准备的。

燕啾那时候还笑他,说他十八岁当爹。

燕鸣也笑,屈指敲了敲她脑袋。

可她从未想到这一切这么短暂。

像梦一般。

八月末的夜晚,沿海中心城市繁华得不像话。

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人们西装革履,行色匆匆。

已近凌晨,燕啾一个人在家看纪录片。

透过大平层的落地窗往外看,外面倏然开始下雨。

暴雨。

整个城市被淋湿透,洗去繁华,显出几分苍白与晦暗来。

她关掉电视,三百多平的家显得陌生而寂静。

她给燕鸣拨了三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通。

没来由的,觉得不安。

燕啾抓了两把伞下楼去,站在路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