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游刃有余地处理自己造成的困境,话锋一转,“但是我临场发挥能力也不错,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燕啾听见老朱在她身后复又坐下,连着她的椅子都震了震,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她看着那个在台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少年,想起刚才发生在后台,让他对着满礼堂数千人含糊不清、语焉不详的,“一些事”。
二十分钟前,礼堂后台。
蒋惊寒明明没什么表情,昔日张扬的个性尽数收敛,长眉低垂,耷拉着眼睛,控诉她的种种罪行,仿佛委屈到了极点。
明明知道他是装的。
可是燕啾偏偏就吃这一套。
她叹了口气,连声音都放轻了,“说吧。那你想怎么样?”
“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那你总要先说呀。”
蒋惊寒还是没抬头,声音也很轻,“我说什么都可以吗?”
燕啾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觉得姐姐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地跳进陷阱里。
“嗯,你说什么都可以。”
三秒后,蒋惊寒缓慢抬起眼。
表情还是那个表情,浓密的睫毛抬起后,露出尾角上扬的眼。
眼里仿佛一晃闪过几分微弱的料定如此,终于得逞的狡黠笑意。
燕啾脊背突然窜上一阵凉气,迟疑地盯着他。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猎物?
蒋少爷懒洋洋开口,尾音一如既往地轻而长拖。
“那你不能和宋景堂做同桌。”
“……”
燕啾很不理解,“为什么?”
蒋惊寒又状似黯然地垂下眼,“是你说我说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