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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冷淡又不真心的燕啾,此刻像个啰嗦的小老太太,事无巨细,恨不得把方方面面都交代一遍。
从她的成绩讲到社交,从看的书到电影,从邻居家王婆婆偷偷在楼下种菜被物业发现,到张爷爷在院子里下象棋生气掀了桌。
每一点,每一滴,她都想讲给他听。
但是纵然把一日三餐都拎出来讲,她的生活也终归是有限的。
细密的小雨在她身上落了好久,终于把发梢和外□□湿了。蹲得太久了,腿早就麻木。
燕啾摸摸冰冷的石碑,“我走了哦,明年再来看你。”
最后再看了一眼,照片上笑得温柔的燕鸣,她把那束枯萎的铃兰扔进了垃圾桶。
一身黑的少女撑着伞,平静地在雨幕中离去。
留下石碑孤零零地在偌大的灰白天地中。
大年初三,部分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开门了,上门拜年的亲戚也逐渐减少。
燕啾调整好心绪,又重新投身于图书馆的怀抱。
“小妹妹早啊。”保安叔叔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
“叔叔早。”燕啾弯了弯眼睛,想想又补了一句,“过年好。”
她最喜欢的是图书馆二楼靠窗的位置。
二楼都是四四方方的棕色实木大桌子,红棕色实木椅子,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最靠近她座位的书架是欧美文学。一排排的十八世纪文学,红棕色调,让她有一种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熊熊炉火旁复习巫师资格考试的感觉。
只是今天有个麻瓜混进来了。
往日她独享的大桌子,此刻有一半被物理竞赛书占据。堆得老高,只能看见对方的饱满的额头和头发。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