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余遂自然不会接但要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了,好像让人委屈大了,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那我给你付点车费?”他想了想又怕对方不高兴,“你会觉得被冒犯吗?”最后加了句,“徐老板。”

这哄人真是把他难的,跟挤牙膏似的一句接一句。

“多少有点,”徐正阳说,又学着他挤了句,“给点辛苦费倒是可以,说车费太见外了,而且拿点别的补偿我更喜欢。”

这样的日常总是愉悦的,但两人发展的这段关系说不上畸形也确实不像普通情侣,因为有太多不坦诚,至少余遂隐瞒了许多。

余遂的生活习惯口味爱好,他不说没关系,徐正阳能在日常生活中慢慢了解,但更多的他没说一点,徐正阳晚上睡觉抱人很紧,其实心里还是不稳。

余遂不知道,年后佳佳给徐正阳打过电话,告诉他余遂被林老狠狠斥责,余遂为他麻烦奔走搞特殊,气得一生清明的老人破天荒第一次骂余遂。

这事儿没有对错,站在谁的立场上都有理,余遂那点软绵的心思和过程的艰难一字不说,挨骂受训一整晚,快到用药的节骨眼,林老突然的不配合,还有审核的艰难,都是难处。

关于这些徐正阳多少知道一点,从佳佳嘴里,从云瑞高层那里,总之都是别人那里,听来的,像个外人,像个听众。

年前因为突然放鸽子云瑞高层的事儿被有心人夸大,还有何氏到商协状告他不正当竞争,徐正阳过完年就被请去商协喝茶,还被老爷子训叨一通说太张狂不稳重。

其实不严重,过后徐正阳就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五十度以上的白酒喝了小两斤,胃都快灼掉的诚意云瑞高层别说介怀都接得有点烫手,至于何氏,没想到拉拢不成反到在那天商协攒的饭局上吃得夹生。

话说回来,他对自己从别人嘴里听来相关余遂的各种信息都不乐意,是对自己不乐意,他和余遂同床共枕却还不如这些外人知道得多,没意义的事儿他不做,却又一次次在聊天中委婉问余遂是否遇到什么困难,是否需要帮助。

否,余遂不愿多谈。

真当意料之内。

这会儿徐正阳才发觉,余遂不仅封闭着自己,对他也有底线,过了那条线,不越雷池半步,他的生活,多一分都不愿意参与。

不被解决的问题就像滚雪球只会复累成赘,从三月十九后余遂就经常以工作忙睡研究所为由不回家,这会儿问题是真来了,已经摊开在明面上了。

研究所就像一个壳,余遂躲里面他抓不着,好在这时来了个c大百年校庆的邀请,徐正阳等着,等着捉这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