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守卫和喝着酒的宿客都对她此时的境况一无所觉,站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还响起几声口哨声。他们都在等待着路姐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女alpha。
所有人都很松懈,将这当做一个年轻小a的争风吃醋。
季迁羽单手钳着路姐将她举起,又重重砸到地上。砸的路姐眼冒金星,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然而这样强度的攻击手段对于一个发育完全的青年alpha伤害有限,说是攻击,不如更像折辱。
大家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看见路姐毫无还手之力般被狠狠掼在地上好几次,原本扎好的头发散乱开,衣着凌乱,身上还沾了白灰,狼狈极了。
啊这……?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是一个想法:路姐不行了?被一个刚成年的小a打成这样?可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做不得假,依旧压迫的他们很难受。这只能说明……这个年轻女alpha更强!
不少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收了嬉皮笑脸,认真观察季迁羽,蠢蠢欲动,在心里谋算如何招揽这个年轻女alpha。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就算路姐已经是第九区小有名气的强者,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成这样,以后可就不好混咯。
动了招揽的念头后,有些人态度变了,改了嘲笑的态度,撺掇起季迁羽继续攻击,季迁羽多展现一分,他们对她的评估就会高一分。
“继续啊,她刚刚调戏你的omega,你就这么简单的收手了?”那些人喊得脸红脖子粗的,季迁羽却收了手。
她眼中露出只有路姐才能看见的阴狠,在路姐忌恨的眼神中,季迁羽伸手慢条斯理地抻了抻之前被她揪成一团的领口,捋了一下又一下。明明是关怀的动作此时却仿佛悬而为发的一柄剑,路姐宁愿季迁羽直接出手,也好过这种磨人的折磨。
路姐的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恨意极为强烈,季迁羽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微微俯身,在路姐耳边说:“我跟你说过”
“别——碰——她。”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季迁羽眼中愤怒的火焰几乎将人吞噬,正被她按在地上的路姐本能的身体一抖,那是出于刻在骨子里对危险的避让,不待她多想,下一秒手臂传来剧痛。
季迁羽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面无表情,右脚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碾死一只小虫。
“咔嚓”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路姐发出一声惨叫,“……我的胳膊!”
路姐满头冷汗,望向季迁羽的目光充满愤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竟然敢……
江慕遥在旁边人都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季迁羽这幅模样,冷酷、狠辣,又出乎意料的……吸引她。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想不到她们该怎么脱身,不能再这样任其发展了。
她上前拉住季迁羽,用力捏住她的手,是支持,也是在提醒:“我们走吧。”
季迁羽抬眸看了她一眼,阴霾从眼底散去少许,还不待她答应,躺在地上捂着断手打滚的路姐一脸狰狞,忽然冒出一句:“季迁羽……你等着。”
江慕遥心道:糟了!
她预感到这个躺在地上的alpha说不出什么好话。
路姐一脸狰笑,“你很宝贝她是吧?你只要走出这里,她就死定了。我会亲手把她□□成淫.娃.荡.妇,天天求着别人上她。”
江慕遥甚至来不及计较这个alpha恶毒的语言,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季迁羽身上,她看着季迁羽刚刚才缓和一点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回冷硬,目光比之前更加阴寒。季迁羽稍稍往前一步,立刻被江慕遥抱住了。
江慕遥从后死死抱住她的腰,声音柔软略带恳求,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我们走吧……她们现在不会拦我们的……”
路姐虽然说的吓人,但江慕遥看周围守卫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并没有人上来擒拿她们。她由此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们内部并不团结。在这样暴力至上的地方,一个被当众打断手的上司又怎么使唤得动属下?趁此机会离开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季迁羽身体一顿,低头看向腰间那只白皙的小手,冷声说道:“松开。”
江慕遥暗暗用力,把她往外面拖,悄声乞求,而季迁羽没听见似的,脚像生了根,站在原地任由她怎么拽都不动。
季迁羽眼尖,瞥见那边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稍微想了一下,把这个人和名字对上号,他是这片区的一个小高层。
她眯了眯眼,粗暴地把腰间的那双手拽开,指着门口说:“你去门口。”不待江慕遥反抗,她沉下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听话,这是我们alpha的事。”
这句话说得很不季迁羽的风格,她鲜少拿性别说事,所以是因为……还是有什么计划吗?江慕遥大脑飞速运转,就像是在破解最高级的隐藏密码,半蒙半猜季迁羽潜藏的意思,她磨磨蹭蹭走到门口,目光满是担忧。
那个男人走到季迁羽的面前,打量她的神情俨然是满意至极。年轻、身手好,更难得的是在暴怒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劝旁边的omega先离开,单是这个情绪控制能力就值得夸奖。光有身手的莽夫是炮灰,但季迁羽显然不是。出手的强度恰到好处,打伤这里的负责人,却又让大家觉得为这个出手帮路姐对付一个年轻alpha很跌份,至于路姐……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若有所思,或许该换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