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殿内完全无人,崇德帝重新打开继续往下看着信,可是他没能挑到杜浮亭满腔热忱与爱意的信,入目是痛苦刺眼的话。
“你不是阿笙,就算你能化成阿笙的容貌,但我的阿笙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星星,我的阿笙会骑马射箭,我的阿笙会给我买冰糖葫芦,会给我说笑话,还会偷偷亲我,自己却红了耳尖。”
阿笙的容貌与崇德帝此刻的容貌并不相同,当年他化名为陆笙生活在陆家,实际上是与陆笙同用陆家三少爷这个身份,此事陆笙父亲,江南制造司的陆制造司同样知晓。
原本这些能井然有序的进行,他与陆笙从不一块出陆家,直到他意外失忆,甚至是忘记杜浮亭,把她当做杜月满,而将杜月满当成了她。
再最最开始他恢复记忆,便看中杜浮亭与杜月满相似的容颜。他当着她的易容成陆笙,亲口告诉杜浮亭他和陆笙是一人。
崇德帝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明明人就在他眼前,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可是他偏要固执的以为杜浮亭口中所说的阿笙是陆笙,不是他萧律,固执的以为与他接触的人杜月满。
为何,到底为何才会弄成这般局面?
崇德帝自虐般继续翻看杜浮亭的信,可是往下的每封信杜浮亭都会加上句:“你不是阿笙。”
无不在提醒崇德帝,在杜浮亭眼里,阿笙、杜笙、崇德帝是全然不同的人,她钟情的从始至终是阿笙。
崇德帝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曾经就是阿笙,她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他不能接受她就这般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明明约定好的这段感情直至死亡终结,不,哪怕是死都不能终结。
直到最后一封,彻底打碎崇德帝期望。
“都是你害死了阿笙,我知道阿笙已经死了,彻头彻尾的死了,为救我而死,我现在要去找我的阿笙了。”所以她才说她再不写信,因为她去见满腔爱意与热忱,独爱她的少年郎了。
杜浮亭在自焚之前是恨着他的,这股恨意已经深入她心,以至于在她笔尖怎么都遮盖不住。
崇德帝心脏像是让人割开道口子,刺啦传来的疼痛叫他想歇斯底里,可是他只能无声的嘶吼,犹如落入荒漠绝望到失声的旅人。
她走前淡漠无情的眼神,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坏,此刻全部都是他痛不欲生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