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浮亭乏困难当,累得沉沉睡去。
崇德帝叫人抬水,清洗过后苏全福低声提醒崇德帝,已经将近到了卯时,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帝王嗯了声,紧紧将人禁锢在怀,似乎漫漫长夜有她在侧,那种噬骨的心疼才能以缓解,只是偶尔会有另一种痛不时的提醒他,不可耽溺其中。
杜浮亭心中记挂帝王早朝,到辰时一刻准时睁眼,身边不觉有人的她忽地坐起,挑开层层床帘才见苏全福在替帝王穿衣,帝王闻声回了头。
她见状露出浅笑,俏脸红扑扑的,“我来帮爷吧。”有关崇德帝的事,杜浮亭事必躬亲、巨细无遗,春葱玉指脱离床帘,起身就欲下榻。
哪料经过整晚折腾,她腰肢酸软,额首昏昏沉沉,刚落地就未站稳,踉跄了身子。
眼见人即要摔地,帝王阔步上前,扶住盈盈素腰,将她捞入怀中,眼底似有笑意闪过,他对杜浮亭昨儿晚上的表现很是满意,语气带上三分低哄:“任娇娇替朕着衣,早朝该迟了。”将杜浮亭使回床榻,又叫苏全福向去风兮殿,免了今早贵妃向皇后的请安。
直到帝王神清气爽出椒房殿,众人才知昨夜帝王又宿在杜贵妃寝宫,有后宫众多门庭冷落的妃嫔作比,愈发显得杜浮亭恩宠之盛。
凤兮宫内,皇后将一众后妃打发走,侍鬟银翠伺候身侧。
趁内室无人,银翠低声言语道:“娘娘,大长公主的意思是您还需尽快怀孕。这一年以来,杜氏恩宠过盛,怀有身孕是迟早的事,咱们不能让杜氏诞下皇子,抢占了先机。”
“杜氏……”薛皇后轻念出声,回想起那总低眉婉转、细语接话的女子忧思深沉。
见惯谁家宠妾嚣张跋扈,踩在正妻头上作福的事,难得见到有人得了帝宠,依旧淡然自处、不骄不躁,对她这位皇后恭敬有加,从不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