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知你这话的意思,沉吟片刻,道:“我不会伤害它。”
你吻着我的颈侧,蹭上紫红的胭脂:“鹤郎真乖。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自从我有了孩子,你便很少凌辱逼迫,越发甜言蜜语哄我欢喜。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郎君,听在耳中,不会心荡神摇,只会觉得可笑。
闻着铜鹤衔枝熏炉里的安神香,我伸手抚着自己小腹,心里温柔了好几分。你说得对,它是我的孩子,我会疼惜它。
虽然它来自你的强迫。
有个碧衣丫鬟掀开幔帐走进来,匆忙行礼道:“高媛,高媛!戚大小姐正在府门口,还……一刀劈了府门!”
是寻嫣找上门了。
她向来行事沉稳,甚少如此急促冒进。这一遭前来,不知为何!
我扶着八角几,正待起身:“这……”
你却抚着我的肩头,迫我重新坐回绣垫上:“你有身子,不许出去!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给我待在这里!”
随后你横过一眼,松烟和入墨登时跪倒在地。自从上一回你将他们锁入柴房,欲要处死后,他们便惧怕了你,唯你马首是瞻。你令道:“看好郎君,倘若他迈出府门一步,本媛唯你是问!”
言罢你利落地提起九亭连弩,腾身而去。
那边即将拔刃张弩,我如何坐得住,频频往琐窗外张望。松烟欲扶着我坐下,劝道:“郎君莫挂心了!”
我往紫檀衣架旁走,自个儿披上一件八团缂丝鹿绒披风,急道:“你扶我出去看看!”
入墨唯恐受你责罚,跪地啜泣道:“郎君心疼心疼奴才,心疼心疼奴才罢!”
我两相权衡,扶着腰坐立不安,心里仿佛轴辘般七上八下。忽听到府外短兵相接之音,再也忍不住,推开门便踏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