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半晌,我才分辨出她们的身份,心中酸涩不已,扑到母亲怀中:“娘!娘!我是……我……我是鹤之啊!娘!这些年……你……”
随后又望着幼时最疼我的姐姐,看她多少眼都看不够,心中激动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姐姐……你……你怎么这么憔悴……”
兴许是一路颠簸的缘故,母亲的身体很冷。她被我抱着,也不曾说什么。
我哭得气喘难抑时,松烟和入墨连忙扶住我:“郎君身子不好,休要伤心过度!”
母亲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悲痛、怜惜、冷漠、苦楚,但一切情绪都是克制的,须臾后,她问道:“你被戚大小姐赎了身?又被戚二小姐占了身子?惹得凌烟阁姐妹阋墙?”
闻言,我登时如坠冰窟。
我擦着眼泪道:“娘,你听我说……”
母亲木讷地叹息:“家门不幸啊。”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一柄尖刀,刺入我胸口。母亲觉得我的存在,羞辱了徐家的门楣,辱没了徐家的名声。
可我有什么法子?我区区一介男儿身,文不能入仕途,武不得守边疆,只能困锁于教坊司!
我听到自己哀哀唤道:“娘……”
母亲裹了裹身上的灰衣,待价而沽般打量着我,她摸了摸我的脸,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戚高媛是当朝重臣,你伺候好她,我们徐家才有出路,才有机会东山再起,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