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片大片落下的雪景里,有点自嘲道:“毕竟腿不利索,就只能练练手了。”
江未言看向他的双腿,心疼道:“腿疾为什么也不告诉我?还难受吗?”
百里桉来回跺了跺脚,表示没有大碍,“现下还好,比现在更痛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已经没什么了。”
“你总爱藏着心事,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总在猜你的心思,却总猜不透。”江未言用手指指着百里桉的心脏,直直地望进他眼睛里,“你这里,可有人能走进去?”
“江未言,不必试探我,我之前应该回答过类似的问题。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再说一次。”百里桉攥紧手心,毫不退缩地回望他,虽是笑着,语气却坚定,“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良久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有鸟儿落在雪松上又飞走,紧接着是从雪松上掉下来的细雪砸在地上的声音。
很轻,却让人听得分明。
“我没忘。”江未言哑声道,“但我愿意等。”
百里桉闻言愣了愣,片刻后极轻地喃喃:“等不了几年了。”
“什么?”
“没什么。”百里桉蹲下身,招呼着弯月过来,大手一捞将猫抱起,“劳烦你同师父说一声,我先下山了。”
说完他没做停留,转身就走。
直到快走到山脚,确定没人能看到的地方,百里桉才松开一直紧握的那只手。因为藏在衣袍下面,无人知晓那只手的掌心已经被粗粝的碎石磨破,血腥味隐隐弥漫着。
鲜血一滴滴滑落在地上,斑驳一片。
江未言心烦意乱地回到正堂,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叹气。
“关系很好?”元煜调笑道。
“刚刚才不好的。”江未言强行挽回面子,挠挠头道,“以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