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倚着栏杆,眼见着一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人一步一步从无尽的黑暗之中走出来。

红色的裙摆一如她鲜红的朱唇, 墨色的发随着微风轻轻扬起, 月光映照着她雪白的肩,精致锁骨上的一颗深褐色的小痣随着她走路时摇曳的步伐在顾煜的眼里晃动着。

她走得沉稳,但目光却有些迷离, 像是酒醉带来的些许微醺,一步一步朝着顾煜的方向走过来, 然后用手捧起了他的脸庞,低头, 吻了下来。

顾煜惯来不喜被人触碰,可不知怎的, 心中居然没有半点排斥的想法,只觉得天台轻柔的风, 吹得他心头有些燥热。

他胡乱地扯了扯领带,一手环住女人纤细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将她按在栏杆上,顺着唇角游移,然后轻柔地吻上锁骨上那颗深褐色的小痣。

红色的裙和墨色的西装逐渐纠缠在一起,肌肤和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他逐渐沉醉在这月色晚风里。

他缓缓闭上双眼, 却觉得那个红衣服的女人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问了一句——

“少爷是想要小母猫, 还是想要做绝育啊……”

顾煜猛地惊醒,发现并没有什么天台的晚风,也没有什么红色晚礼服的女人,有的只是半山别墅里,他养病的房间,和一屋子用来检测身体体征的仪器。

他缓缓伸出手,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恍惚间居然还感觉方才的触感犹在手边,戛然而止的这一瞬间,让他许久不曾活跃的心脏跳动得厉害,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居然……做了这种梦……

顾煜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听见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阿煜,你醒了?刚刚设备突然报警,说你目前情绪波动很大,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