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大婚那时,你不是……也很想亲近朕么?你的本子,朕也都看了……”
商沅摇头,挣扎着跪地,实话实说道:“陛下……当时臣是怕你追究下药一事,才写了那本子……那里头的心意,是臣模糊不清欺君了……臣如今既然已经出宫,您……还是放臣走吧……”
他望着霍戎骤然泛红的双眸,只能含蓄的讲出实情,本觉得这句话应该如冷水一样让暴君清醒,谁知霍戎却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反问道:“好啊——朕问你,那夜你给朕下药后,是不是不忍心杀朕,反而头脑昏昏的想要亲近朕?”
隆起的小腹不容商沅说谎:“……是……”
霍戎思路清晰敏锐:“大婚后,你是不是总是听朕脚步,朕若是不来,你总是难以安寝?”
商沅一怔,那些日子,寝宫外但凡有脚步声传来,他总会下意识的分辨来的人是不是霍戎:“是……”
“大婚后,你知道怀了孩子,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跑,是试探朕能不能接受?”
“是……”
霍戎沉沉审视眼前少年:“你那日听到朕说这婚事是场局,心里难受了?”
商沅喉头微动,那一日,心就如同从悬崖上跌下去,又摔到最冰冷的石头上,现在都还泛起阵阵生疼,又岂是难受二字能说清的?
商沅艰难道:“嗯……”
“阿沅,你喜欢朕。”霍戎轻轻撩起商沅被风吹乱的发丝,看向他的眼眸:“因为喜欢朕,才会克制不住的想和朕亲近,因为喜欢朕,你才会心伤离京,也是因为喜欢朕,你到了如今依然会执念,朕究竟喜欢你什么。”
“阿沅,你没有欺君——那本子上不是你写来搪塞朕的无稽之谈,是连你自己都看不清的心意!”
商沅想说的话,就被这一句紧似一句的逼问打乱。